【白绍】一梦惊鸿客

大家好,我棠汉三又来在线丢人了(。

实在太心动这一对的设定,飞速开坑摸鱼。两人性格还在摸索中,有私设ooc请见谅。

是正文片段的扩写。


***

今年会稽的雨水很好,雨又落了整三天,到处是朦胧的。辛夷河的水也涨了。




邵兴苦夏,六月刚至,他就有点恹恹的。正值晌午,酒馆里人不很多;有个说书先生,正抑扬顿挫地讲前朝好汉是如何在风口摔了酒碗,冲冠一怒为红颜。客人们闲极,乐意有些消遣,三三两两围着他听。


少年掌柜算完最后一笔账,合上账本,起身把雕花的大门打开,探头朝外望了望。清平街上只寥寥几把罗伞,空荡荡的——这个时间,大家都愿意在家里休息的。

邵兴任门敞着,去后厨调了桃花露,端着出来,随便拣了把椅子坐下。那头的说书人兴许是讲完了前朝轶事,掌中折扇“啪”地合起,话头一转,开始说起今朝白少侠仗青莲剑单枪匹马杀出百万叛军重围,挥剑在壁上刻下“十步杀一人,千里不留行”的佳话。




邵兴弯起眉眼,凝神听着,但并不插话。他浅浅抿了一口桃花露,感受清润液体顺喉咙一路落进胃里,极淡的甜意若有若无在舌尖弥散开孟春的疏朗。氤氲水汽不急不缓涌满屋,搅动酒香和朗朗说书声。他出神地想:今年雨水这么好,摇摆渡船的李老爹该高兴坏了。



然后,似乎是理所当然地,他又想:不知那浪荡游子现在漂泊到了哪里?今年中秋是否会回来?


这思绪夹在驳杂的思潮里,在经过邵兴眼前时慢慢清晰。他停下来,将它择出,认真地又想了一会儿,最后垂下眼帘,暗哂自己果真是闲不住的操心命,连可上九霄揽月的白大侠也管上了。



何况那人以天为被,地为席,四海为家,浮萍一样乱漂着随意停泊,何时会回会稽也没个定准,哪轮得到自己替他思忖。




白琊一走就是七个年头,其间断断续续传来过几次口信,也托人捎过他在各地寻得的酒方,但始终未曾亲自回来。酒馆没了他的闹腾,远比以往安静,只是终归少了许多趣味风流,反倒教邵兴颇为不自在。

雨依旧淅淅沥沥的,湿软的风一阵一阵吹进来。邵兴近日睡得不太安稳,闭上眼便是噩梦缠身,眼下染了浅淡青黑。此刻他倚着木桌,撑着下巴,不知不觉间竟睡了过去。俗话说“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”果然不无道理,这次邵兴没梦见暗影幢幢,而是梦见了白琊。






他梦见长安的一条河。河上游船纷沓,他和白琊在其中一条上。白琊吊儿郎当地坐在船头,仰头喝他那白玉酒葫中不知从哪儿顺来的酒;邵兴自己坐在船尾,低头看河里跃动不休的萤火。他在飘忽中闻见长安一阵一阵馥郁花香,夜色从高高的枝头扑向他。是亮银流动的声音,搅碎一城玻璃水声。

暮风吹衣,他们不划桨,也不撑篙,随着船顺流而下。灿灿星光和暧暧灯火染晕成修长一笔,淹没过人的头顶。邵兴看见白琊抽剑信手挑下几枝开得极盛的莲花递给自己,含笑的眼睛夜色里横睇来波光春柳,显出温柔的意味。


“下次见面,我且送你盏八角琉璃宫灯吧。”白琊说。

邵兴点头,问他:寒潭香给你留了,今年中秋回会稽吗?

白琊于是大笑起来,探身揉了把少年的黑发,说,好,中秋回来,许久不听你唠叨、不喝你酿的酒,怪想念的。





邵兴醒来时天色已经黯淡下去,他懊恼地站起来,责备自己怎么如此懒散。酒馆里空空如也,客人们都走了。大概是怕扰着邵兴,他们没叫醒他,只把各自的酒钱放在桌上便自行离开了。

核对完银两,邵兴把毛笔插回笔筒,推开算盘,又坐回门边。他忙碌惯了的大脑或许是还没从长安的暖风熏香里回过神来,竟冒出了“偶尔清闲一天……似乎也无甚关系”的想法。


江南的雨夜,搅嚷被微雨模糊,余下一把极安静的凉意淌入空气。檐瓦上的水珠温柔滴落,初上的华灯在隔岸雨幕中闪温暖的光。邵兴散开发绳,任乌发一直垂落到线条精巧的足踝处。他点起油灯,准备上楼去帮李老爹家的小丫头翠河修纸鸢。灯火如豆,映在他瓷白肩上一颠一颠,恍惚有明亮的寒冷逸散。



木门轻轻合上,邵兴的一天就这样过去。




转眼已是中秋,邵兴照常坐在柜台前拨弄算盘。朗笑声忽然响起,大门轰然打开,一个包袱飞掠进来,不偏不倚落入邵兴怀里。他打开一看,是一码崭新的纹银。

白衣的剑客翩然而入,手中还执了一盏八角琉璃宫灯,暖色灯芒透过灯身繁复的图案流出,一下便叫那人成了小小天地里最攫人眼球的存在。他行至邵兴面前,轻叩两下柜台,笑道:“酒钱可算是还上了,再赠你盏八角琉璃宫灯赔个罪,不知掌柜的能否收留我一些时日?”


邵兴接过灯盏,小心挂在墙上。他似乎早已料定白琊的归来,一点也不为之惊奇,只是用有些怨怼的语气说:“你今日怎的突然想起到我这儿来了?”

“哈,你道这奇不奇怪,那日我行至长安,于船上做了个梦——我梦见你坐在酒馆门口,问我中秋是否回去。我想起自己还欠着你不少账,又久未回来,况且这中秋佳节,若是没有佳人相伴,未免也太无趣,便答应你回来探望。”

“想来梦中一诺也是诺,既已许下岂有不践之理?我才从西域一路赶回来,可不就为着见上你一面!”



邵兴的耳根不易察觉地布上一抹绯红,眼里向来烁烁的星子全都淹没在那极细微一点欣喜里。“为何送我琉璃灯?”他问。


“醒时我忆起梦中情景,觉得你这里太暗太冷,得有个什么灯暖着才好。”




邵兴的两扇长睫翕动,像蝴蝶轻软吻过露水:“日前……我也做了梦。我梦见我在长安城的船上问你归期,你说中秋时节自然会归来,还说要赠我八角琉璃宫灯。”

白琊拊掌大笑:“哈哈,这便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么?今日得闻教也,幸甚至哉!”



邵兴打量了一番白琊,一把揪住他的衣襟,将他往后厨推:“后厨给你留了菜,快些去吃,然后给我去沐浴——说好了,今夜不许喝酒。”

“为何?!逢此佳节却无酒可享,多折煞这良辰美景!”然而嘴上虽这么说,白琊的眼底却还匿着粼粼的无奈笑意,潋滟着,温情的远海一样。



一瞬间邵兴的眼里有惊鸿影消散,春水解冻奔流,旖丽花朵落入长河,抚平眉目间沟壑。他露了笑容,三分嗔怪七分赧然,佯怒地说:“谁叫你扰我清梦。”




“哦?那我可得同你说道说道——那日你无端入我梦来,教我这些日子饱受长相思、相别离之苦,又该如何结算?不如你再将自己和余生赔与我,这样岂不公平?”



—fin—

夫妻间的心有灵犀罢辽,我在写什么酸里酸气的东西(。ooc已经溢出屏幕惹QAQ

就是一个突发脑洞,想到白哥日日远游,小邵就在酒馆里忙碌,偶尔在哪个安静的雨天坐在门口默默听他的故事,草真的好浪漫。

汝自当远游,我亦候君归。


这个是子博,如果有评论我回复用的是主博@身倚红尘,打扰到大家不好意思(悄悄

太久没写文惹,我退化好明显(。

评论(19)
热度(381)
  1. 共2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 拜月客|Powered by LOFTER